僵持几秒后又虚虚退回成拳,落了下去。
声音沉得厉害:「你找徐落来的?」
「不是,纯巧合。」
左夫人摇头笑了笑,笑意温柔:
「我的确早知道徐落。」
「毕竟儿子在外历练,我不可能不查不关心。」
「本来看着你这三年恋爱谈得正儿八经,我还挺欣慰。」
「你迟迟不回家,也只当是在等我和你爸给个台阶下。」
「敢情,是给不了自己台阶下啊。」
心底一片苦涩。
我抬眸看向陌生又熟悉的左培风。
扯唇笑了笑:
「左少其实真没必要搞冷战逼分手这一出。」
「我这种穷人虽然贪得无厌,但自知之明也还是有的。」
「您只要钱给到位,我保准消失,绝不纠缠的。」
说着,我吸了口气,用手背抹掉眼泪。
故作轻松地笑道:
「一年房租加生活费,我算左少爷五万,合吧?」
「五五二十五,两年就是二十五万。」
「二十五乘二十五,三年就是六百二十五万。」
顿了顿,我突然想起了左培风那份没拿过提成,月月只拿三千底薪的房产销售工作。
怪不得年年业绩垫底,其间还因为断腿休养过大半年。
却始终没被开除呢。
原来是富家少爷下放基层,来自家公司磨练啊。
「左少工资虽然低,但后两年也算是有赚钱。」
「所以我给抹个零。」
「六百万,如何?」
其实,我是想报六千万的。
但左培风是骗子,又不是傻子,漫天要价不现实。
确切地说,把感情折算成钱这事儿,本身就他妈的不现实。
所以——
「您是现金?支票?还是转账?」
「方便现结吗?」
「我这边不太接受延期付款。」
包厢连带着走廊,陷入死一般的沉默。
所有人都看向了左培风。
左培风也一言不发地盯着我。
眸色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幽深晦暗。
半晌,突然垂下眸子,不带感情地笑了一下。
这一笑,矜贵倨傲,不羁浪荡。
完全陌生成了我没见过的样子:
「这么滤昼会算数。」
「数学老师教抢劫的?」
心脏直直坠地,摔得生疼。